宁惜又继续说了许多恶毒的话,最后再次报出那个地址,“今天晚上七点,如果你晚到一秒钟,我就会亲手把孩子从顶楼丢下去,摔成一堆烂泥。”
挂掉电话,宁浅的手抖动了许久,她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,刚才的那通电话还有电话里的内容,都只是一场梦境而已。
她反复掐自己的手臂,又再三翻通话记录,终于确定这不是梦。
浑身冷汗潺潺靠在窗前,一直到日落西斜,她猛地打了个寒颤,连忙转身离开出租屋。
宁惜指定的地点很偏僻,是郊区一处废弃的旧化工厂。
宁浅早到许多,五点半到达时,天边的夕阳还挂在地平线上,眼前的这断壁残垣呈现在一片暖色中,还不至于太过森冷。
她踩在坑坑洼洼的碎瓦片上,走的并不顺畅,好几次差点被随处可见的废电线绊倒。
走了一段路后,她突然定住,风将婴儿的哭声,隐隐约约带到她的耳边。
那是中气十足的哭声,宁浅的眼眶蓦地冒出泪花,双目通红着看向自己的四周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她想叫宁惜出来,可除了这种嘶哑难听的声音,她什么都发不出。
过了几分钟后,那哭声离她越来越近。
宁浅眼睛里的泪水凝固住,然后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,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宁惜。
距离那场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,可宁惜的脸还是没有恢复,只有几处地方结痂,大部分都还溃烂着,甚至还冒着恶心的浓水。
宁浅被宁惜的样子吓到,一下子跌坐在地上。
宁惜阴笑着朝她逼近,声音鬼魅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。
“我这幅样子是不是很可怕?我的好妹妹,这一切都拜你所赐。”